11:泥石流冲出来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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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白亚丰累得跟条狗样,挥手叫他躺沙发上去睡一会,让我安安静静当一会福尔摩斯。
  
  他嘿嘿嘿挠头傻笑几声,走到沙发边倒头就睡,跌进梦里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像个小孩子,特踏实。好像只要我来了,案子就能破了,他真的就能升官发财了。
  
  想得可真美。
  
  我趁他睡着,赶紧整理卷宗,一边回顾他刚才的讲述,一边对照现场照片和验尸报告,给三桩案子分别起了简单直观的代号,“沙堆案”、“七刀案”、“火烧案”。
  
  这样做简单直接容易区别,谁听见都能刹时间明白说的到底是哪桩案子,国际惯用手法。
  
  我从被害人的性别、年龄、死亡方式、凶器、以及命案现场、犯罪时间等多个角度着手,细细密密地铺排梳理过去,发现三桩命案的表面没有共同点或相似处,也没有直接联系,所以是不是连环凶杀还需要更多深层的调查报告,比如受害人之间是否认识,有无利益冲突之类的。
  
  正忙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有个警察探进半截身子想说什么,看见白亚丰躺在沙发上睡得跟头猪样,便朝我笑笑,退出去了,还轻手轻脚带上门,很怕打扰我的样子。
  
  我没理睬,又端坐着研究了一会卷宗,慢慢把重点放在“沙堆案”上,因为目前就这桩里面有破绽,而且是挺明显的破绽,在命案现场的照片上直白地呈现出来了。
  
  但是另外两桩命案里面没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基本上就把这桩给区别了出来,凶手也差不多应该就是那个大清早扛着铁锹出门干活顺便发现尸体的建筑工人。
  
  十五岁的男孩子去亲戚家吃完晚饭以后,到同学家打游戏,深夜回家的路上遇袭,被钝器击打后脑死亡,尸体埋在离他家不远的沙堆里。法医从致命创口的面积和深度初步判断凶器为较大较长的金属工具,比一般家用的扳手和铁锤都要大,但还不能明确知道究竟是什么。
  
  这件案子的第一现场在离埋尸沙堆约两百米的一条小巷子,附近都没有找到凶器。
  
  凶器是关键。
  
  现在离命案发生还没有过去太久,只要找到凶器就好办了。
  
  我又看了一眼照片,十五岁的男孩子,多好的年纪,说没就没了,心里觉得惨伤。
  
  这些年里我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不对外在的人事物有过多的同情或者愤怒,但终究很难做到。
  
  苏墨森倒是很厉害,活得跟座冰山样,又冷又硬。他说所有的情感都是多余的,只会拖延人类的进步。
  
  我在调查自己身世的过程中,有次无意间看到一个网页,是从日本一家医院网站上摘取和翻译过来的,说有个什么什么教授已经破译人类大脑的密码,只要外科技术达到足够的水平,就可以随心所欲控制人的全部思想和情感,类似于用程序操控机器人。
  
  那论文弄得有条有理,说得跟真的似的,倒很符合苏墨森的三观。
  
  我走神想到苏墨森,心里冒出点寒意。
  
  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刘毅民,看见我在,吁出口气,疲惫地笑笑,说:“得亏你来了,不然我也得打电话喊你来。”
  
  我问:“怎么了?”
  
  他指指桌上的卷宗叹气:“这些还不够?还想要怎样?再怎样的话,我估计天都要塌了。”
  
  我想问他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调查情况,可外面有人喊得急,他不得不匆匆忙忙走了,做了个很抱歉的手势。
  
  刘毅民刚走,胡海莲来了,脚步生风,眉毛跳舞,看见我在,热热辣辣喊了我一声。
  
  胡海莲年纪轻轻已经是局里出了名的泼性子破嗓子,洪钟样的声音一落地,睡在沙发上的白亚丰就打着颤炸醒了,差点没摔地上去。
  
  胡海莲听见动静才看见他也在,故意用东北口音揶揄一句:“唉哟我去,你可真是个属猪的,咋搁哪都能睡得着,也不怕睡里梦里死过去!”
  
  白亚丰丢个白眼给她,抹抹脸,出去了,一脸懒得跟她计较好男不跟女斗的表情。实际上却是不管从体力方面还是智商方面或者音量,他全都不是胡海莲的对手。
  
  这两个人常常拌嘴斗气,大家都当好戏看,有阵子还闹出过绯闻,把白亚丰气得暴跳,胡海莲倒是大气,说哟,瞧你急那猴样,咋?我还配不上你?白亚丰呸她两口,她追着连踹他三脚。
  
  还有传闻说他曾被胡海莲一个过肩摔摔得躺在床上三天不能下地过,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认识的白亚丰,从来见了胡海莲都是躲着绕着退避三舍坚决不往前凑的,当然合作办案的时候例外。
  
  胡海莲跟我今天在局里看到的所有其他警察一样,也是一脸倦色,几辈子没睡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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