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付宇新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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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仔细回想那天代芙蓉跟我说“鬼附身”这话时的神情和目光,似乎都很闪烁,有点欲语还休的意思,心里不由吃惊,觉得代芙蓉肯定知道这里面有诡异状况,但因为不确定或者不知道怎么说才那副样子。
  
      而我当时却因为觉得他那个“鬼附身”的说法纯属扯淡所以压根没理会,多大的失误!
  
      不过没事,代芙蓉应该不会在梁宝市逗留多久,短则十天长则一个月就会回来的,何况我总有办法联系上他。
  
      因为“上帝之手”连环案已经成了局里上上下下的头等大事,不管什么情况都有优先处理通道,所以马上有人来汇报,说从内网查到梁宝市那边在212年秋天曾发生过跟今天情形很像的案件,还未告破,那个死者跟今天的死者年龄性别都相仿,但梁宝市被害的那个老先生不是坏人。
  
      他们跟当年负责办案的警察通过电话,说那个被绑在桥桩上溺死的老先生人品非常好,中学教师,退休后免费回学校教授兴趣课,收养孤儿,资助贫困的小孩念书,人缘和口啤都特别好。他被害后,曾受过他恩惠的学生捐钱给他办了葬礼,并集体到公安局门口静坐要求尽快破案,但是线索实在太少,到现在都还是悬案。
  
      这些信息我之前就从代芙蓉口中得知了。那个受害的老先生叫什么?哦,黄福康。
  
      代芙蓉说另外那些受害人的家属都说从警察手里领回来的遗物里面少了一把钥匙,唯有黄福康的遗物不能确认,因为他唯一的亲人是个患有严重智力障碍症的养子,问什么都说不清楚。
  
      我们在局里听案情时,刘毅民的手下从外面打来电话,他们调查了今天这个死者老张头的背景情况,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压根没去过梁宝市,连乾州市区都很少来。
  
      而且比对时间,212年夏天到冬天,他因跟人打架折了一条腿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医院方面已经给出翔实的确认,也就是说完全排除他曾到梁宝市犯下那边那桩“桥桩案”的可能行。
  
      这个只是例行调查,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我所在意的,是老张头发疯那天冲进派出所写下的纸条,上面有他儿子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如果能找回来,梁宝市那边那起连环案的凶手大概就要浮出水面了。
  
      因为很可能,三天前跑到派出所里求助的人并不是老张头,而是梁宝市连环案的原凶,只是他的灵魂,被那只神奇到了诡异地步的“上帝之手”放进了老张头的身体里。
  
      虽然我对这个世界的接受能力很强,特别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我切实相信很多超出普世科学观的东西。但即使这样,要相信和接受“鬼附身”的说法还是很困难。
  
      我觉得有点累,想出去弄点喝的,转身的一刹,无意中看见付宇新神情异常脸色煞白,右手捏成了拳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姓邓的小警察,像是要吃人但又拼命在控制。
  
      于是我本能地扫了老懒一眼,老懒正在观察付宇新,但立刻警觉地把目光移开了。
  
      这里面果然大有文章在。
  
      他们两个,都知道某些我拼命想知道但无从了解的东西。
  
      我正想走开,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懒突然开口了,他问姓邓的警察老张头跑到派出所求救的具体时间。
  
      那警察回答说是三天前晚上八点刚过的样子。
  
      老懒垂下眼睛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晚上八点刚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溜眼看付宇新。
  
      付宇新已经松开刚才捏紧的拳头,脸色也渐渐在恢复正常,刚才那会的状态应该是受重大刺激之后的失态,现在正有意识地修正。
  
      他开始问话,问姓邓的警察:“老张头有没有兄弟?”
  
      答说:“有,有个弟弟,品性跟老张头天差地别,完全像是两个娘胎里出来似的,弟弟是个老实本份的人,在村里务农,今天报案人说老张头被人溺死在河里,我们就喊上他弟弟跟着一起去认尸。”
  
      付宇新问:“那个弟弟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姓邓的警察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圆了,说:“反常……应该不能算吧。老张头平常为人太差了,跟家里人的关系也一直都不好,看见他的尸体没有哭不能算反常吧?别说他弟弟没哭,老张头的两个女儿也都没哭,嚎了几嗓子,都是嚎给旁人看的。”
  
      付宇新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死者的弟弟有没有什么地方表现得跟平常不一样,比如言行举止不像他本人。你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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